瑞士树下的渡船:关于跨性别女性的一些相关问题
对经常“上网冲浪”的各位来说,“药娘”、“MTF”(跨性别女性)等词汇或许是经常会见到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呢?这是类似某种供观赏的野生动物一样的在网络上出没的多少有些精神疾病的群体吗?这是专门从事性行业的什么群体吗?这和所谓的“人妖”、“男娘”、“女装大佬”甚至于“同性恋”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什么医药集团的阴谋还是什么西方势力的渗透呢?这种物种到底算不算人呢?
或许应当明确的是,这样的物种并非某种只出没于网络的濒危野生动物,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着,或许就在你我身边的与你我一样的人。对于游戏玩家,也许你加入的某个游戏群里的某个或经常发言或不经常发言的,你所熟识的某人就是这个群体的一员。对于学生,也许你班级里某位你所有所了解或很少交流的同学就是这个群体的一员。抑或你所认识的,共同拥有某种或是艺术作品、亚文化或是技术、社会观点等等兴趣爱好的朋友就可能是这个群体的一员,即使她们的这一身份并没有公之于众甚至并没有告知他人。这不是潜藏在“推特”、“电报”或者某些黄色网站上靠出卖身体为生的观赏动物或随处发病的精神病群体,而是可能就在你身边的现实的人而非某种抽象的转移矛盾工具或出于某种政治需求创造的人造物抑或一种观赏动物或乐子。 对于这一群体的一些相关看法、问题以及该群体的一些基本概念、状况等事物或许是使人疑惑的,这里提供一些信息和观点以辅助了解与思考。
一、西方渗透,资产阶级转移矛盾,该群体本身的历史
所谓的几千种性别、参加女子运动会、武装直升机、北洋五色旗、自称心理女性要求进女厕所之类早已是在某种意义上较为盛行的网络迷因了。由此观之,所谓的“跨性别”什么的是某种盛行于西方的要么是犹太或共济会要么是垄断资产阶级集团要么是其他什么所创建的混乱的奇特的转移矛盾或打垮其他民族的工具或什么东西,是畸形的,或者仅仅是一种进口乐子? 虽然,这的确是一种转移矛盾的方式。即,通过强调这样的问题来转移大众对其他更为重要或根本的矛盾的注意力。但是显然的,某种东西的矛盾被用于转移其他矛盾并不代表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存在。正如:较为保守的资产阶级政权习惯于用民族矛盾来转移其他矛盾,如同我们所熟悉的诸多政权那样。但这并不代表着民族就不存在或者说民族就是被这些政权生硬捏造出来的非自然产生的东西。 虽然相关药物、较为完备的手术乃至这一术语的产生和这一群体的大量出现是较为现代的事项。但是一方面,这一群体也是有较长时间的历史的,即使这显然没有同性恋的历史悠久以及数量繁多,但这也是在现代之前出现过的。
- 在古埃及,“在《两兄弟的故事》(3200年前)中,巴塔切除了他的阴茎并告诉他的妻子“我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女人”;一位现代学者暂时(在他的身体恢复之前)称他为“变性者”。”
- 在东非“在努尔人(位于现在的南苏丹和埃塞俄比亚)中,没有生过孩子的女性可以采用男性身份,与女性结婚,并被视为所生孩子的父亲(这种做法已被广泛采用)。被视为跨性别者或同性恋);据报道,努尔人也有男变女的角色。”
- 在中世纪欧洲“在 1322 年的《Even Boḥan》一书中,卡罗尼穆斯·本·卡罗尼穆斯(来自法国普罗旺斯)写了一首诗,表达了对生为男孩的哀叹和诅咒,称阴茎为“缺陷”,并希望被创造为女性。作家们将其视为性别不安和跨性别女性认同的一种表达。”
等等(参考英文维基百科“Transgender History”条目)。
这一状况并非现代才产生,并非是因转移矛盾需要或其他因素而被人为创造的。这一群体在现代的数量增多应当考虑到相关药物和治疗方案产生、大众生活水平提高、信息交流更为便捷、社会风气相对放松等诸多因素。虽然该群体的确在一定地区被作为转移矛盾的一种手段,但不应当因此认为其不是自然存在的。
的确的,在一些国家由于转移矛盾等原因而产生的诸如几千种性别,男性参加女子运动会等矫枉过正的“政治正确”现象的确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们应当做的并非因其矫枉过正、转移矛盾而否定了该群体本身存在的合理性。实际上,虽然就这样一些政治正确的当事者来说,其所受到的待遇是超出常人而不合理的。但是,就大部分这一群体的成员来说,其的生存状况是较为堪忧的,即使在美国这样的大众印象中的政治正确的发源地与核心,对跨性别者的就业歧视也较为严重,平均薪资低于顺性别男性,亦低于顺性别女性,并且在很大一部分地区并没有反就业歧视的法律。而在国内,其生存状况更为堪忧。虽然,我们所熟知的这些矫枉过正的“政治正确”的状况在国内几乎没有发生,这是好的。但是,这一群体的生存状况是很差的,尤其在激素治疗与手术的获取与进行,原生家庭的低接受度、支持率与家庭暴力,校园与就业环境的歧视,公共空间的受歧视等等方面。具体可参照下文。
二、短寿
很多人会有这样的疑问。不是吃激素药会短寿什么的吗?像泰国人妖什么的从小就吃激素的人不是平均寿命都很短的吗?更别提什么“药娘”什么的了,仿佛跟短寿脱不开关系,天天死人,而且都是年轻人,甚至几乎见不到年龄大一点的。但是,一方面这些激素药所含有的激素本身就是一般顺性别女性体内所自然产生的,假若这会导致短寿,那么为何似乎女性比男性略微长寿一些呢?另一方面,的确天天死人什么的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这样的状况,原因大致是这样的:
- 在药物、用药指导、检查难以获得以及由于家庭等因素易断药、需要隐蔽使用药物等的情况下,服用相关药物时很容易出现时断时续、水平不稳定、剂量混乱、水平不合适(或高或低)乃至雌雄激素双高、雌雄激素双低等的情况。这会对服药者的精神状态、应激能力等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导致抑郁、焦虑乃至自残、自杀等行为。假若需要顺性别相关的例子,可以参考顺性别女性“更年期”、青春期乃至月经周期中各时期的精神状态等情况。
- 性别焦虑直接导致的抑郁、焦虑、抗压能力减弱乃至自残、自杀等问题。以及相关的各种情况。
- 原生家庭低接受度低支持率,家庭暴力等。就业歧视,就业困难以及相关的各种情况。
- 对于还未切除性腺的“药娘”,需要的服用抗雄激素药物对肝肾有一定负面影响。
- 通过长期激素治疗以及相关其他方法实现了很为女性化的外在表现,完成变性手术乃至改证之后的该群体成员很大一部分会减少对“药娘”相关话题的积极参与,从而导致在大众眼里较大年龄的该群体成员人数减少
- 对于部分以援交和性相关活动而受关注的群体(例如“泰国人妖”),在年龄较大时不受欢迎从而隐退。
总体来说,对于该群体,由于药物、外界不接受多种因素导致的抑郁高检出率及高自杀率(尤其是较年轻时的非常高自杀率)是其死亡率高的主要原因。这使该群体的平均寿命很短,接近于一些人印象中的三四十岁,这是平均的结果。服药时间很长而无法进行手术的部分成员以及“泰国人妖”等的健康问题是其长期服用抗雄药物等导致的负面影响。但这虽然会造成短寿,但并不至于三四十岁死亡,因而是较次要的原因。而由于诸多原因导致的年龄较大该群体成员脱离大众视线是其年龄较大人员少见的重要原因。
实际上,心理健康程度较高且较早完成了变性手术的该群体成员的寿命反而比顺性别男性高而接近顺性别女性。
三、为何需要服用药物?男娘,性别焦虑,手术
正如我们上面所看到的,相关药物的确是十恶不赦。自行随意不当使用有很大可能导致精神问题,那么为啥要服用它呢?而且据说这样的药物还不是很便宜的,一个月可能就得花两三百。
但是既然有人吃,总是有原因的。我们所知道的是,雌性激素会导致雌性第二性征发育,如雌性化的外表、较细腻的皮肤、较细的声音、雌性化的骨架乃至胸部等。而雄激素则恰好相反。生理男性拥有睾丸,会分泌较高剂量的雄激素,这使他们发育为雄性化的。在一直浸润在雄性化的激素环境的情况下,人一般不会发育雌性化的第二性征。即使通过化妆、拍照角度处理、衣装打扮、假发、义乳使用甚至整容手术等等方法,的确可以实现比原外观更加女性化一些的外观而不需使用药物,但是这终究是有限的。例如,即使使用此类方法的人群处于青春期,这些方法也不能导致其的雌性化骨架发育;药物所有效介导的外貌变化也是更为稳定、长期且效果好的。
药物使用有好处亦有坏处,这是需要使用者仔细权衡的。并且,雌性激素的长期使用会对使用者的生育能力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想要实较为女性化的特征的各类人群所具体追求的东西并非相同的,而是有差异的。
- “伪娘”抑或“男娘”(似乎是较新的词汇)这一词汇主要描述的这样一种群体:即,生理性别为男性,性别认同为男性,但出于寻求刺激、自己本身的喜好、性欲(也可被称为AG女性恋或自性恋)乃至恋物癖等原因进行女性装扮、模仿女性第二性征的群体。并且,这样的行为往往是较为短期的,例如仅限于偶尔拍张照或在漫展游览。“CD”或“异装”这种词汇也能指代这一群体。这一群体通常没有性别焦虑,性别认同为男性。这一群体通常不渴望完全的以女性身份进行生活,不追求永久性的变化,并且在平常对自己的雄性性征等并没有厌恶的情感。
- “MTF”、跨性别女性这些词汇主要描述的是这样一种群体:即,生理性别为男性,性别认同为女性的群体。这一群体进行这样行为的原因通常不是出于寻求刺激、性欲或恋物癖等。这一群体通常有性别焦虑,即其为自己的雄性特征而感到厌恶,为没有达到雌性化的特征而感到焦虑。这一群体通常长期的渴望完全的以女性身份进行生活,追求永久性的变化,对自己的雄性性征有厌恶的情感。
- “药娘”是中文互联网的一个特殊词汇,字面意义指代使用激素药物并渴望实现女性化的特征的这样一个群体。可以认为是开始使用药物的跨性别女性的一个称呼。
显然的,对于没有性别焦虑、性别认同为男性、不追求永久性变化、不厌恶雄性性征、不渴望以女性身份进行生活的群体,是显然没有使用激素药物的必要的。但是对于相反的这一群体,使用激素药物以达成较大的、长期的、全面的特征变化以处理性别焦虑并使其可以以渴望的生活方式进行生活则是有意义的了。即使使用药物有一定的负面因素,对于这一群体来说,其所能起到的正面效果是优于负面效果的。因此会服用药物。
一般来说,“MTF”或者说“药娘”所指代的这一群体是渴望进行变性手术的,很少有不愿意进行相关手术的(并不像某些夸大的游戏里那样)。但是就中国大陆与泰国来说,变性手术所需费用在五六万元左右乃至更高,并且不适用医保报销。显然,对于该群体大多数成员,其父母并不会为其承担这类费用。那么显然,这部分人进行这类手术则需要是在工作几年之后才可行了。此外的,据现行管理规范,在中国大陆进行相关手术需要直系亲属书面同意并公证。并且其他相关的手续也是很为复杂的,易性证诊断证明(俗称大证)很难开出,公证以及手术资源联系也有困难,而跨国手术也会牵扯到语言、中介之类诸多问题。很难在很早期的时候解决。声带手术以及相关的诸多其他训练及手术也是费用较为高昂的。证件变更等问题亦是很为复杂。并且,据目前情况,在毕业后进行学历性别变更已不可行,只可在大学本科教育完成前进行手术改证才能进行学历性别变更,而这对该群体大部分成员几乎是不可行的。
四、“不支持、不歧视、不反对”与是否应列为单独讨论对象
“不支持、不反对、不歧视”。这是很多人对性少数群体的观点。是较为中立的。的确的,不反对、不歧视是正确的。但是具体是对什么行为的支持与否呢。比如,就同性恋这一问题来说,“使本来不是同性恋的人成为同性恋”,这固然是不应当支持的。但是比如,异性恋的朋友找到伴侣了,会去祝福而非装作没看见,这是一种支持。而同性恋朋友找到伴侣了,是祝福还是装作没看见呢,对这样的支持的反对不一定是完全合适的。对于跨性别者也类似。再比如,一个跨性别者被家长送去矫正机构了(豫章书院、杨永信、精神病院之类的)(例如,信竞选手可橙),甚至这可能是你所认识的人,声援她甚至救助是否是一种支持呢?这样的支持或许是一种正常的出于良心的行为,正如一个没有这样的标签的人被送去这样的地方也会去声援一样。
241108补充:可橙之后也成为了对跨性别迫害的加害者,参见北雁云依的博客文章:她出来后怎样——可橙事件的遗憾后续
我认为,就跨性别相关的“支持”,当朋友有性别焦虑时告知有跨性别这种东西(但是应当告知其谨慎选择与充分考虑利弊)、在她有困难时伸手帮助(像帮助其他朋友那样)、尊重她的性别认同等等,这样的支持是应当的。至于不歧视与不反对是什么样的,这就是众所周知的了。
不因某个人是跨性别者而跟对待其他没有这个标签的人不同,同时对她的这一状况表示尊重。这是非歧视的对待的较好方式。
这一群体的问题并非社会上最普遍的问题,过分夸大这一群体的相关状况可能是会有些所谓的“政治正确”。但是并非社会最普遍的问题也是问题,也是可以讨论的对象。对于一个问题,不去了解、不去考虑并不会导致公正与中立与反歧视,而是会陷入潜移默化的,来自广泛的日常,尤其是家庭与“传统文化”,甚至猎奇内容的偏见之中。这一群体生存状况是一个问题,是可以进行关注的。这一群体的成员可能就是你我身边的人,是可以进行了解的。“不列为单独讨论对象”是很模糊的。在讨论社会问题时,应当不避讳讨论这个问题,即使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五、在中国大陆的生存现状
这一部分主要来自《2017 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报告》。
1. 激素治疗的高需求、低满意度,获取的困难性,获取激素治疗非常困难,激素治疗缺失导致高风险行为,高风险认知与低体检率呈反差,健康问题普遍
跨性别女性和跨性别男性对激素治疗的需求比例最高,分别是88%和71%。仅有6%有激素治疗需求的跨性别者对目前国内激素治疗的总体情况表示满意。71%有激素治疗需求的跨性别者认为获得安全、可靠的激素类药物信息并在医生的指导下科学地进行激素治疗是“困难”、“非常困难”或“几乎不可能”的。其中认为“几乎不可能”的人数比例占总体人数的1/4。接近50%有激素治疗需求的跨性别者从未获得过任何激素治疗。
在无法获得安全、有效的激素治疗的情况下,25%有激素治疗需求的跨性别者承认会因此感到抑郁,28%因此感到焦虑,15%因此出现过自杀、自残的念头,1%因此出现过自杀、自残的行为;
33%有激素治疗需求的跨性别者会采取非正规途径获得相关激素类药物,7%会使用国外不认识名字的药物,5%会使用别人给的不了解的药,7%会加大用药剂量,甚至1%会使用动物药物,5%会尝试自行切除生殖器官 。
87%的使用者认为自己熟知所使用的各类激素类药物的副作用和风险,仅有7%的使用者会在医生的指导下定期体检,62%的激素使用者没有定期体检或根本没有考虑过体检这回事。53%的激素使用者出现过健康问题,其中31%比较轻松地解决了,而15%的使用者至今健康问题仍未解决。
手术高需求率与低满足率,手术阻碍巨大,手术信息获取困难,手术资源稀缺,手术条例中对受术者的相关规定大部分被认为不合理,开具手术所需相关证明的过程困难
具体信息可见该报告。
2. 原生家庭低接受度,低支持率,家庭暴力极为普遍,暴力形式严重,求助渠道少,孤立无援
近九成的原生家庭不能完全接受跨性别孩子。853位曾向父母或监护人表达自己身份诉求的受访者中,完全不被父母或监护人接受的比例(38.9 %)是完全被接受比例(10.9%)的三倍。 其中最不能接受的是跨性别女性。在完全不被家人接受的跨性别者中,近五成为跨性别女性。
近六成的跨性别者得不到原生家庭的支持,尤其是有改变身体意愿或行为的跨性别者。853位曾向父母或监护人表达自己身份诉求的受访者中,有近六成(59.6%)报告说没有得到父母或监护人的任何支持,得到最多来自父母或监护人的支持形式是情感支持。而当受访者表现出接受或希望接受性别重塑服务的意愿后,得到的经济、情感和其他支持都会少于没有表达意愿时。
几乎所有可能或确定被父母或监护人知道身份的受访者都受到原生家庭一次以上的暴力;1640位可能或确定被父母或监护人知道身份的受访者中,仅有6位在从未受到来自原生家庭的暴力。与2016年【中国同志生存状况调查报告】相比,跨性别群体的遭遇极端暴力的比例,如“强制进行扭转治疗”(11.9%)和“强迫与别人发生性关系”(1.9%),几乎是中国其他性少数群体的两倍,(4.6%)和(1.0%)。其中跨性别女性在原生家庭中暴力的发生率最高,且经常受到暴力,受到极端暴力的比例最高。
跨性别者在受到原生家庭暴力后的求助渠道非常少,超过四成跨性别者在遭受父母或监护人的暴力后没有进行任何求助。44.4%的跨性别者在遭遇家暴后没有求助,朋友是跨性别者遭遇家暴后的主要求助对象(18.2%),社区居委会和政府部门是最不受跨性别者信任的渠道。
3. 年龄较大跨性别群体生存状况亦堪忧
具体信息可见该报告。
4. 跨性别群体辍学率高,在校期间遭受校园暴力占比极高,言语暴力占比高,孤立排斥较普通人群发生率更加明显,初中阶段对跨性别群体而言最为艰难,大学本科阶段最为友好,校园暴力经历导致更高的抑郁发生率
具体可见下图。
5. 就业困难,自雇佣比例高,工作环境不友好,性别表达自由度低,经济收入低,工作环境友好程度与心理健康相关
数据收集期间受访样本失业率为11.87%,而同期由人社部公布的我国城镇登记失业率仅为3.97%。由此可见,跨性别群体所面临的失业风险约社会普通人群的3倍。而从未参加过工作的已完成学业受访者为8.22%,找工作感到困难的受访者为16.25%。 数据显示认为工作环境对跨性别身份不友好的达到24.58%,
跨性别群体在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军队这一类型中所感受到的不友好程度占比最高,达到35.04%。
跨性别群体中40.34%的人不会选择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性别身份,其中跨性别男性占比为37.91%,跨性别女性为47.16%,性别酷儿为36.36%,易装者为30.43%。19.69%的跨性别者在工作中着装与认同的性别不符,跨性别女性中占比为33.76%,跨性别男性占比为11.34%,性别酷儿中占比为13.85%,易装者中占比为5.43%。
跨性别群体中税后年收入低于2.5万元的占比为33.54%,低于5万元的占比为57.60%。总体而言,低收入群体占比较大。
6. 一些基本知识以及基本情况
这一部分主要来自《2017 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报告》。
性别认同:指一个人在情感上和心理上认为自己属于某个性别。
性别表达:指一个人通过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等外显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性别。
性取向:指一个人在性欲上和情感上持久地被某种性别的人所吸引。
跨性别者:指性别认同或性别表达不同于其出生时被指派的生理性别的人。包括:
跨性别男性:指认同自己是男性的跨性别者,又称女跨男(FTM)。
跨性别女性:指认同自己是女性的跨性别者,又称男跨女(MTF)。
性别酷儿:指认同自己既不完全属于男性也不完全属于女性的人,是一种非二元性别身份的跨性别者。
注:本文讨论的是其中的跨性别女性群体。
易装者:指爱好穿着典型的异性装束、打扮,却又不希望总是以异性身份生活的人。易装者认同自己的指派性别,不同于跨性别者。
顺性别则为性别认同或性别表达同于其出生时被指派的生理性别的人。
根据该报告的调查样本分布(跨性别女性33.7%;跨性别男性30.9%)可以认为跨性别男性这一群体并非显著少于跨性别女性。该群体也是事实上存在的,即使在大众视野中存在感没那么强。
样本中超过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曾经历不同形式的、强烈的性别不安(或称,性别焦虑),跨性别男性和跨性别女性经历性别不安的比例更高,在80%以上。样本中67.6%的人曾强烈厌恶自己的生理性别,72.8%的人对青春期发育感到强烈痛苦和焦虑, 78.5%的人曾渴望阻止发育、掩盖或改变自己的性征。跨性别男性中曾渴望阻止发育、掩盖或改变性征的比例高达90.6%,跨性别女性中有此经历的比例也高达85.7%。
样本中大多数人在18岁之前开始对性别认同产生自我觉察,而首次告诉他人自己的性别认同则集中于13-24岁之间。最早发觉自己的性别认同不同于指派性别的年龄主要分布于7-12岁(31.9%)和13-17岁(29.4%),其次是4-6岁(22.2%);而最早向别人说出自己属于另一性别或性别的年龄主要集中于13-17岁(39.4%)和18-24岁(34.7%)这两个年龄段。
出柜:主动告知或被动被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或性别认同。在目前的国内环境下,跨性别女性在激素治疗早期而公开出柜的是很为少见的,这与广泛存在的偏见等因素有关。
激素治疗是指通过使用雌激素和/或抗雄激素、孕激素等激素药物,使自身的生理激素水平达到较为女性化的水平从而促使身体向女性化的方向发育的一种治疗方法。
四、参考资料
以下资料可供参考
-
2017 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报告 —— 北同文化(链接)
-
Transgender History —— English Wikipedia(https://en.wikipedia.org/wiki/Transgender_history)
-
MTF Wiki(https://mtf.wiki/zh-cn/docs)
23年11月28日